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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桶的自白: 我醒了。
从漫长阴郁中醒来,永无止尽的旅途,无边无边的工夫,创世纪与末日审讯之间的间隔,无生命的雕像的深思。
幸亏,深思意味着还有生命。
猛烈波动将我叫醒,地球尚未消灭,面前乌黑一团,如深深泉台,五湖四海被棺木封锁,却能觉得本人在世——阴郁之外的喧闹,温度与湿度,干枯的身体,嘶哑的呼喊。
微光穿透厚厚纸板,有人将我抬起,听到金属的碰撞,两个男人的喘气。抬起来挪动两步,很快放到地上,听到一扇门敏捷关上,转眼蓦地下沉。
上地狱?下阴间?我有些头晕,才清楚是上升。有人说19楼到了,又一声金属开门,我被抬了出去。
这将是我的新家。
纵情想象——宽阔亮堂,奢华气度,落地大窗,俯瞰半座城市,享用富有浪费的人生。
惋惜,这不是我的人生。
我的人生将注定龌龊。
似乎穿过狭长的走道,又仿佛经由书房,最终是卧室深处,最隐私的当地。他们将我放下,翻开囚禁我的厚厚桎梏,卸除维护我的重重铠甲,剥下遮挡我耻辱的件件内衣,直到我亮着雪白粉嫩的皮肤,光秃秃地躺在两个汉子面前。
看到这个世界了。
但是,我的世界只要卫生间这么大。我看到一个年青小伙子,穿戴充溢油污的任务服,芜杂的头发上落着尘土,眨着眼睛对我说,太美丽啦!
果真是极品,真想本人坐上去啊,另一个中年汉子说,他摸摸我润滑的身体,特殊是张开的那一局部。
两个汉子敏捷拿上班具,将我抬到早已预备好的地位,不到二非常钟便悉数搞定。
我楚楚可儿地蹲在那边,像一团蜷缩着的缄默羔羊,眼神无助地仰视他们。
水,冰凉的水,从水管灌入,充溢我巩固而洁净的身体,好像包裹胎儿的羊水。
他们触摸了一下我的脸,便有水从我的体内倾注而出,瀑布般洗刷外露的那一局部,又经由另一边身体冲向下水道。
汉子们称心地看着我的显示,最终眷恋地看我一眼,拾掇东西分开卫生间,关上镶着毛玻璃的门,留下被凌辱与被损害过的我,孤单地蹲在阴郁角落。
从此,我被判处终身开释,永远禁锢在这座空中牢狱。
没什么好遗憾的,我的人生从开端便注定如斯......